成功,從來不是偶然!像這位陶藝師夏如龍,原本靠陶瓷代工維生,卻因一場危機,意識到單靠代工是無法長久生存,於是他鑽研市面上少見的亮面結晶釉,本以為掌握了獨門技術,沒想到市場上很快就有人模仿,不服輸的他,決定挑戰高難度的霧面晶花釉,親自研發釉藥,花七年,終於讓瓷器在上千度窯燒下,綻放出霧面的晶花紋路,作品更被外交部選為外賓禮品。來看,他是如何突破技術瓶頸,燒出無法被複製的經典之作。
經年累月研發的霧面晶花瓷,歷經上千度烈焰淬鍊,茶杯身上開出有如碎玉般的花紋。陶藝師夏如龍:「所謂的霧面結晶,它跟汝窯瓷不太一樣,汝窯本身它就已經滑潤了,但是我們晶象看得到但是摸不到,因為它跟汝窯一樣的平穩順滑,那這個過程大概研發大概有七年之久。」
在晶花瓷領域能掌握霧面技法的師傅少之又少,夏如龍算是箇中翹楚,他的作品甚至被外交部選為外賓禮品,而要燒出宛如天成的晶花瓷,每一道工序都得精雕細琢。
陶藝師夏如龍:「那如果你在練土的過程當中,我們在把空氣抽出來的時候,一般我們大概都要練到三到四次,那不然你燒出來的質地,第一個有氣孔性很多,毛細孔也很多,那毛細孔的問題牽扯著很多的問題,第一個你練土的問題,第二個你釉藥的配方,第三個你土質的質地,所以這個都很重要。」
畢竟技術只是基礎,要在這一行站穩腳跟,就要有遠見和膽識,夏如龍之所以踏入陶瓷產業,是因為民國七〇年代,看準台灣陶瓷業外銷的熱潮,於是退伍之後,向鶯歌的老師傅學藝,隨後自立門戶開代工廠開創事業,那時他也身兼老師推廣陶瓷教育。
陶藝師夏如龍:「就是因為我剛好接家長會會長,那麼我又做陶瓷,那麼就開始想一個方式就說,那我以會長的名義,去接學校的生意,應該是很好接。所以一接就接了很多,一個禮拜大概有一千個人,最少就有五百個人一個禮拜。那人力就愈要很多,大概那時候我請了十五位勞工來做,每天都是反反覆覆教學生。」
正當生意如日中天,卻沒想到一場疫情帶來衝擊。陶藝師夏如龍:「碰到SARS,那SARS又不能集中在一起,一定要在空曠的地方,所以那時候又收起來了。損失一個月大概在那時候算一算大概在四、五十萬元一個月。」
疫情爆發重創整個產業,讓夏如龍不得不轉型,當時他發現,製作結晶釉的人屈指可數,這項技術冷門歸冷門,卻像是還沒有被開發的寶藏,於是他決定賭一把,捲起袖子鑽研。
陶藝師夏如龍:「是因為我們已經轉型到結晶釉的變化,但是那時候霧面還沒出來,但是那有喜紅的,也彩繪的一大堆,那大陸人就喜歡這種調調,那我們那時候賣很好,你大概最好的時間是四個小時,一百多萬元台幣四個小時。後來大家看,因為又看這麼好賺,大家要去模仿,價格又變下降,下降以後我又回來,又跟家裡人討論,我是不是又要轉型了。」
於是,夏如龍決定挑戰更高難度的霧面結晶釉,他拉著兒子埋頭鑽研,不斷調整釉藥的配方。兒子夏廷偉:「開的晶花的部分,就是主要是鋅跟矽的一個結晶,沒有開結晶部分,其實就是你們所謂一般白瓷的部分,那我們最主要就是為了要讓它結晶,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鋅還有矽元素,它才會做我們在燒製的時候,才會去呈現晶合開花的動作。」
他們花時間親手調配釉藥,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人輕易超越。但問題來了,要在瓷土上燒出晶花,最難的就是窯爐的溫度控制,一度之差,都可能讓心血白白浪費。
陶藝師夏如龍:「應該講是說,很多的東西的物件大小不太一樣,那麼你要讓它的氛圍比較好的時候,你要有一個概念就是說,它會吸熱,你東西不能擺太密,也不能擺太鬆,第二個就是它的高度,你要有一定的高度,如果你沒有一定的高度,它在升溫的時候它會不均勻,第三個它的溫度你要抓準,就是後面有溫度計,那我們這個是屬於三支溫度,屬於三個調控溫度,你要去抓住它的溫度,才有辦法控制它的溫控。」
窯爐緩緩的打開,裡頭燒好的瓷碗和茶杯,靜靜地躺在架上,每一件釉面光滑色澤粉嫩。
陶藝師夏如龍:「這個是我跟我兒子世代結晶做法,第一個我們在裡面做出了集中幸運茶杯,有幸運草,然後我們是不是要沖咖啡,沖了以後留住幸運,再過來你要喝咖啡的時候,把握幸運,因為這邊還有個幸運幸運草,所以有時候,我們在做創作的時候,要結合一些意境的話,一些詩詞的話,這要經過實體的運用,然後再去發想。」
一路走來,夏如龍用時間證明,真正的職人不是守舊而是不斷的突破,不是一味的求快,而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陶瓷就如同人的一生,唯有歷經千錘百鍊,才能得到獨一無二的價值。(記者黃薰逸、吳偉民/採訪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