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是鳳梨王國,擁有全世界最多23個品種。其中,俗稱”芒果鳳梨”的台農23號,是屏東潮州鳳梨農陳基恩,花十年、投入一千萬元成功栽培的品種。它的外形圓潤,甜度高達16度,有金煌芒果的香味,因為含水量低、不易裂果,所以很適合外銷。陳基恩種出的芒果鳳梨,一年就有50萬顆銷往日本和香港,日本售價一顆就能賣三百元新台幣,幾乎是台灣的三到四倍,每年為他賺進上億元。
天色微亮,當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鳳梨農陳基恩一天的工作早已經開始。
鳳梨農陳基恩:「這一片的鳳梨園大概以面積來算,大概十公頃左右,有五十萬顆的芒果鳳梨,全台灣有很多試種區,但是最後把芒果鳳梨種成功的,然後推廣出來的就只有我們家。」
陳基恩花十年時間量產出的芒果鳳梨,外型圓滾滾,和常見的金鑽鳳梨相比小巧許多,雖說個頭小,但香氣和甜度毫不遜色。但採收鳳梨不是個輕鬆的活兒,不僅考驗農民眼力,要在短短幾秒鐘內判斷鳳梨熟度,還要閃躲鳳梨葉上鋒利如刀的尖刺。
鳳梨農陳基恩:「因為芒果鳳梨跟金磚鳳梨的差別,它的葉子會比較薄一點,但是它的那個,尾尖的刺會比較鋒利,所以我們盡量穿著比較厚的衣服,然後戴手套,然後它的果柄一到要用刀子來削,刺到是正常的。」
再加上,這幾年極端氣候已成常態,夏天極熱、冬天極寒,若是來不及幫鳳梨做好防護措施,損失可是難以想像。
鳳梨農陳基恩:「霸王級寒流如果來,低溫是超過十度以下,它會有凍傷的問題,它果肉會有真菌入侵,即將採收了又沒得採收,那投資了一年半的時間,就血本無歸啊!」
以往他們只給鳳梨戴帽子防曬,卻忽略要禦寒,結果寒流一來,凍壞整片鳳梨園,損失超過兩百萬元,讓他痛定思痛改變做法。鳳梨農陳基恩:「所以我們現在都全面套袋,讓它穿著衣服,這樣它比較不會受寒。」
新鮮現切的芒果鳳梨,切開後黃澄澄的果肉,竄出淡淡的芒果香氣,吃來香甜微酸,滿滿的果汁在嘴裡化開,相當爽口。鳳梨農陳基恩:「它切開就有一個芒果的味道,有一個芒果的香氣,像那個金煌芒果的香氣,日本的貿易商之前講的說,只要進到超市其實就已經聞到鳳梨中帶著芒果的香味。」
陳家的芒果鳳梨,每年有八成都銷往中國、日本和香港,只不過外銷不確定因素高,決定權常常不在農民手中,造成價格波動大。鳳梨農陳基恩:「原本一個最大的出口區中國,這個出口線斷掉了,現在只能仰賴就是日本市場,價格這兩、三年,其實鳳梨有崩盤的時候,都是產地一塊、兩塊、三塊,個位數啊,血本無歸,鳳梨農這幾年幾乎都會有負債,然後你栽種面積愈大,你的負債就負債比就會愈多。」
當台灣鳳梨無法順利出口,價格大跳水,太太林庭萱看到家裡堆積如山的鳳梨,心情格外沉重。太太林庭萱:「當然那時候全台灣就是鳳梨產量很大,然後外銷沒有跑,當然拍賣市場也一定很多,量很多,那時候看鳳梨價格,從原本四、五十元的掉到變成三、四十元,再掉到變成一、二十元,再來是個位數的時候,我就想說那這些滯銷鳳梨該怎麼辦。」
她想起妹妹林京樺正好開了間麵包店,或許從一級生產進到二級加工,就能幫滯銷的鳳梨找到新的價值。太太林庭萱:「像我們這樣子一個禮拜,製作一、兩天,這樣子一年下來,最少都有五十萬元收入。像我們鳳梨餡是自己熬煮的,然後用我們自己調配出來的配方,然後做成酸酸甜甜的那種口感。我們家就是外皮是比較酥的那一種,然後內餡是,我喜歡那種偏酸的感覺,讓人家覺得說,這樣吃了不會覺得膩,就是爽口的感覺。」
家人的支持,像是為這片枯竭已久的鳳梨園,降下了一場及時雨,為滯銷的問題暫時找到了解方。鳳梨農陳基恩:「我從小就在鳳梨園長大的,在鳳梨園撿石頭、玩沙子,和爸爸一起工作。我也是靠這個鳳梨,我爸爸把我養大的。」
記者:「種植鳳梨這一路上,對你來說最感念的人是誰呢?」
鳳梨農陳基恩:「只要看到鳳梨都會覺得是,看到自己的爸爸一樣。我從小就跟爸爸在果園裡種植鳳梨,所以我的每一個技能都是爸爸教我的,所以我在採收的時候,我是存著,我是感念爸爸教我這個技能,對啊!所以希望每一個消費者在吃鳳梨的時候,不管是吃鳳梨還是吃任何水果,其實都是農民用心血去投入的,然後才有這樣的一個成果。」
跟著爸爸的腳步種鳳梨三十年,儘管一路上歷經風風雨雨,但陳基恩沒有退縮,他用心照料爸爸留給他的鳳梨園,希望把這份來自屏東潮州的甜美滋味傳遞到世界每個角落。(記者黃薰逸、吳偉民/採訪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