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一間全台最大的豆包工廠,一天可以生產六百公斤的豆包,一年創造千萬元營收。但其實老闆沈泓志年輕時,曾經因為走上賭博歪路,一夕間慘賠千萬。幸好當時父親不離不棄,賣掉自己賴以維生的田地,將他一把拉起。人生從頭來過,他投入豆包、豆皮的生產,堅持使用國產黃豆,因為已逝的父親曾經交代他,要盡全力幫助農民。
豆包工廠老闆娘 林家蕎:「我們基本上都會用手去觸摸它,就憑經驗,因為溫度很高,所以我們都戴手套。」
豆包工廠老闆娘林家蕎說得一派輕鬆,但同時間,她的雙手可沒停歇。
豆包工廠老闆娘 林家蕎:「因為豆包形成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們動作、速度要一致,這樣才可以保存豆包的品質。」
豆皮層層摺疊,短短五秒就成了豆包,林家蕎在滿是水蒸氣的空氣中,眼神專注,不喊熱不喊苦,倒是有一番特別體悟。
豆包工廠老闆娘 林家蕎:「很多人都說,我們的皮膚很好,因為我們每天都在蒸臉,所以皮膚代謝比較好。」
雲林這座全台首間,有產銷履歷的豆包工廠,一天生產六百公斤的豆包,一年就可以創造千萬元營收,而這間工廠的誕生,來自老闆沈泓志。
七年多前沈泓志不惜砸下上億元,建造豆包工廠,讓他奮不顧身的原因,全是因為已逝父親的一席話。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當初我在開發這家工廠的時候,我爸爸就跟我講一句話,既然要做豆皮工廠,要用台灣黃豆,盡量幫忙農民,看能不能增加農民的收入。」
身為農家子弟,沈泓志對於農民的辛苦,再熟悉不過,尤其每當雙腳踩進黃豆田裡,感受更強烈。
盼了四、五個月,總算等到黃豆的採收季節,雖然盼著能豐收,但無奈事與願違。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 vs. 契作農友 顏建璋:「和你契作三年,也沒遇過像今年這樣(沒辦法這老天爺做主的,正常一株基本有三十幾個豆筴,今年被颱風破壞,一株黃豆不到十個豆筴)。」
收成量少了超過一半,對農民來說,無疑是沉痛打擊,所幸倖存下來的黃豆,品質仍維持應有的水準,顆顆大粒又飽滿。
從做豆包以來,沈泓志就堅持使用國產黃豆,為了穩定原料來源,他北中南跑透透,只為了找到願意契作的農友。
契作農友 顏建璋:「我們務農的人,看到的就是你有一間加工廠,你今天收的東西,是自己要做加工生產的,當然對我們農民來說,就是一個好的保障。」
沈泓志以優於市場的價格,跟農友收購黃豆,三年下來,契作面積從六十公頃,增加到一百五十公頃,但他每回想起,兒時務農的回憶,簡直是場惡夢。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每一個務農人的兒子,從小就要下田,那就是我的童年,所以當兵回來第一件事,我不是回家,我是去找工作,因為我根本不想回家。」
沈泓志自嘲是個「農業逃兵」,年輕時心懷壯志,就想當老闆,經營過自助餐、日本料理店,年紀輕輕才二十幾歲就存了不只一桶金,身價還破上千萬,人生順風順水,他卻染上賭博惡習,手中的千萬資產,一夕之間全數歸零。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我常說少年得志,是禍不是福,到現在腳踏實地在做,是兩回事;其實也要感謝我爸爸,他為了我把他自己工作一輩子,唯一買的一塊地賣掉了。」
最落魄時,爸爸拉他一把,也將他徹底打醒,回鄉後,他從零開始,轉做廢木材回收,意外能與豆包工廠相輔相成。
▲想要嚐點不同風味的豆包,只要花點工夫,包進香菜或九層塔,煎到金黃焦脆,就能把樸實無華的豆包,變得與眾不同。(記者劉鑫昌/攝影)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當初我在做廢木材的時候,就是用廢木材替代瓦斯、煤炭還有重油,因為它可以做替代燃料,在前面燃燒之後,又把熱能移到後面的鍋爐,充分利用廢木材的熱量,來產生蒸氣。」
比起豆包,豆腸更費工也費人力,先是用竹棍撈起薄膜,再沿著順時針方向撈起,而豆包及豆腸,口感香氣要到位,從煮豆漿開始就是關鍵。
浸豆、洗豆,再到煮豆,這重責大任,沈泓志交給兒子,但其實他患有聽力障礙,從小學習能力就相對落後。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他一定要獨立自主,但是這需要時間去磨練,我會在兒子身邊,好好地教他陪伴他,這應該是每一個父親都會做的事情。」
如同父親不離不棄,給了沈泓志滿滿關愛,他也盼著能成為,孩子最堅強的靠山。
熱呼呼的豆包、豆腸,得先靜置放涼才能包裝,後續的銷售責任,落在了女兒沈芳如身上。
女兒 沈芳如:「國內主要以農會超市為主,全台大約有五、六十家農會在配合當中,國外有澳洲跟香港,這兩個國家。」
豆包包進香菜或九層塔,煎到金黃焦脆,或是來道涼拌豆包絲,嚐點不同風味,花點工夫,就能把樸實無華,變成與眾不同,這就像沈泓志對自我的期許。
豆包工廠老闆 沈泓志:「我的目標就是要讓大家在想起大豆,或是豆皮工廠的時候,會談到我,我不想這麼平凡過一生,我想締造一些璀璨的自己。」
沈泓志一家四口齊心努力,打造全台最大的豆包工廠,而他不只謹記父親的遺願,也希望這間工廠,能成為讓家人最放心的避風港。
(記者張小媛、劉鑫昌/專題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