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仔粿是台灣傳統米食,台北貓空山上這家30年老字號草仔粿,用野生鼠麴草製作粿皮,粿皮吃起來特別Q卻不黏牙,還帶點青草香。內餡像是傳統花生,要經過手工慢炒再打碎,保留顆粒,吃起來香而不甜還越嚼越香;鹹口味的菜脯米,也要經過洗、切,再加入胡椒和八角炒出香氣,再大把包進粿皮裡,菜脯米吃來蓬鬆鹹香帶點脆,滋味迷人。
讓客人再遠也要來報到的就是這間位在台北市貓空山上的老字號手工草仔粿,這裡的草仔粿共有四種口味菜脯米 、鹹綠豆 、花生 和紅豆,另外還有特別的雙餡草仔粿,一次就能吃到兩種口味,每一種都讓客人一口接一口,吃到停不來。
因為它的皮很Q,而且有一點帶甜,那個裡面的餡又有點鹹鹹的,所以甜甜鹹鹹的,很合台灣人的口味 。客人說:「草仔粿很真材實料,用真的鼠麴草,不是什麼化學的滴一點那個什麼東西下去的。」
還有這青綠色的粿皮,一口咬下就能感受到青草香,清新的氣息在齒縫間散發,但這絕對不是錯覺,因為產地就在旁邊。
清晨微光照亮綠山白雲,啾啾的鳥鳴聲傳來報喜說張鍾樹蘭阿嬤家茶園裡的野生鼠麴草開花啦,張鍾樹蘭:「這麼厚你看,整個茶園那些都是啦。這些葉子都能用。」剛摘下來的新鮮鼠麴草還掛著露珠盛開黃色小花,張鍾樹蘭說 有開花的鼠麴草更適合拿來做粿。
每年清明前後正是鼠麴草花盛開的季節,處理過的鼠麴草,要慢慢融入米糰裡,張鍾樹蘭說現在年紀大了才開始用機器輔助,但是洗菜脯 還是用手來最好。
泡在水裡的菜脯,來回洗去除鹽份後,要再交給兒子張文義切成一絲一絲的菜脯米。張鍾樹蘭:「我菜脯米都他在炒,我在這裡監督他。」
母子倆默契十足,小小的廚房裡整間都是菜脯米的香氣,雖然現在有張文義幫忙了,但張鍾樹蘭仍然不忘一再叮嚀。張鍾樹蘭:「要炒到透鬆鬆的,炒到透調味鹹味都入味,炒到鍋底,現在要起鍋的時候火大一點,給它透一點,它會稍微黏底一點,焦焦硬硬的 ,讚。」
不僅味道要親自把關,還有包草仔粿的手腳也很快,不一會兒就包滿一籠,只是這雙手在多年來的勞動下早已嚴重變形。張鍾樹蘭:「就這樣黏起來,我也不知道,你看,做到這個都彎曲。」
從少女時代就開始做粿的張鍾樹蘭,也曾經想把店給關了,但哪有這麼簡單。「你看人家如果一直問,我今天沒有做,客人就問到,就很煩啊,都想說人家都拿錢來,要給我們賺對不對,這樣沒賺,說正經的,一直問欸,有的整天沒做,他就一直來一直來,問你怎麼沒做啦,你怎麼不做啦 ,這樣啦。」
於是滿載著客人期盼的草仔粿,還是會準時出爐。閃耀著亮綠色的光澤,一口咬下滿嘴青草香,皮不只很Q還越嚼越香,微鹹又微香的菜脯米,風味單純吃來鬆香微微脆口。客人:「那個皮當然Q一定是有夠的,然後因為她裡面的那個餡調味,還有我覺得它的菜脯米,吃起來不會讓我覺得會黏牙這樣子。」
多年來的好口碑招牌口味還有這個鹹綠豆,蒸好的綠豆下鍋先炒出豆香,拌入胡椒鹽和八角吊出香氣,忙碌之餘,母子倆更愛互開玩笑培養感情。張鍾樹蘭:「我如果一個人在這裡做到忙不過來,他(張文義)現在賣,他會說那錢一千的有沒有,快點貼在屁股上,這樣就不會痠了。」
由母子同心完成的鹹綠豆草仔粿,一口咬下,QQ的粿皮裡除了青草香,還迸出鹹鹹香香的綠豆粒,混和胡椒和八角的香氣,識貨的客人一吃就知道。
客人:「因為我外面吃的,鹹綠豆(餡)都會很甜,那它這一個,因為它皮已經很Q,已經有點甜這樣,然後加上這個綠豆是鹹的,我會覺得咬起來那種感覺很好 。」
一粒粒大顆飽滿的花生,這也是人氣口味之一,但說到炒花生,張鍾樹蘭就有話要說:「這個炒花生最費工,站在這裡攪拌不知道要多久,一直攪 。」慢工出細活的花生卻還沒完成,因為還要透過手工壓碾去皮再攪碎,同時保留顆粒的口感,這些嚴謹的工序說來費工,但如今終於也有了個傳承。
張鍾樹蘭:「願意做,做這個多少可以過活,他兼賣茶啦,紅茶啊 ,紅茶都他在做啊。」張文義:「年輕時候不會去想這個辛苦,但是你可能自己年齡也慢慢增長了,小孩也長大了你才會去回想說,媽媽以前做草仔粿好了,幫人家採茶也好,養大我們兄弟,那一份辛苦我們才會珍惜才會去回想 。」
花生草仔粿一咬下就是Qㄉㄨㄞ不黏牙的粿皮,還有香而不膩的花生餡,至於細碎顆粒帶來口感讓草仔粿廣受大人小孩喜愛。
在貓空山上飄香三十多年手工草仔粿店,張鍾樹蘭和張文義母子齊心,每顆草仔粿裡有堅持,有孝心,有樸實的傳統古早味,而包藏的濃濃人情味總是讓人無限回味。(記者顏力妃、許惟凱/專題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