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瓜雖然是不起眼的配菜,但早餐店的三明治,還有漢堡、涼麵、沙拉等餐點,都少不了它,這讓雲林水林的青農黃衍勳相當看好,返鄉創業投入種植。他原本從事生態研究,返鄉後養過泰國蝦,也種過葉菜,最後鎖定小黃瓜,蓋了兩公頃溫室,採離地栽培,還開發出環境控制和自動化養液系統,現在弟弟黃衍景也一起返鄉打拚,努力建構造完整的產業鏈。
即使是冬天,,溫室裡的小黃瓜,仍然生長旺盛,屬於連續性採收的它們,讓黃衍勳幾乎是全年無休,「夏天從種到採收一個月,冬天的話看情況,如果寒流多的話可能要50天,採收期也會拉長,會到兩個月到兩個半月」。
小黃瓜要種得好,還得仔細觀察葉子的生長狀況,因為它們會影響產量多寡,黃衍勳說,葉片大小最好是比手掌再大一點,如果葉面太大,葉片互相重疊,光源擷取率就會降低,產量也因此減少,如此一來,為了讓養分回流給小黃瓜,摘葉子就成了必要性的工作。
在黃衍勳的悉心照料下,新鮮現採的小黃瓜,得用人工一根根進行分級,「我們會按照彎曲度,把它分級成ABCD,包括直徑、長度,會分很多等級」,分級的同時,還得順便幫它們整型一下,賣相更好,再噴一點水,保持空間的濕度,水分就不會蒸發太多。
回到故鄉雲林水林種小黃瓜五年多,如今黃衍勳種了兩公頃的溫室,年產量上看200公噸,風光亮眼的經營成績背後,其實他的返鄉創業路,一路走來並不順利。原本擔任生態研究的計畫助理,但計畫一旦完成,約期就結束了,要等到下一個計畫,才能夠續聘,工作狀況很不穩定,於是他決定辭職返鄉,追求更好的事業發展。
他的父親在當地從事鰻魚養殖已經三十多年,當時因為鰻苗成本高,只能選擇性的放養,他接手後,就利用家中閒置的池子,養殖泰國蝦,甚至還經營釣蝦場,累積不少人氣,黃衍勳原本想協助養殖場轉型,做休閒產業,但卻發現當時家裡的養殖場並不合法,加上創業資金取得不易,他轉而從事設施農業,種起有機蔬菜。
為了種有機蔬菜,他花了四百多萬蓋溫室,但當時雲林的主要蔬菜產區在西螺和二崙,「那裡才有產業聚落和集貨場,其實溫室蓋完我就沒錢了,錢都是借來的,所以蓋完了,我根本連買二手貨車的錢都沒有」。
買不起貨車送菜,又加上當地缺工嚴重,讓黃衍勳決定改種一年四季都能採收,且市場需求穩定的小黃瓜,「這樣我不用運到西螺了,可以就近交給農會或合作農場,跟我爸爸借轎車,載個兩趟也能載得完」。
黃衍勳說,屬於連續採收的小黃瓜,夏天種一個月就能開始採收,有了現金回流,就可以還貸款,「雖然沒有產業聚落,但它是符合可以企業化和解決缺工問題的一個品項,可以創造更大的工作量,把兩個產區採收期接在一起,就能3、4個月每天都有工作,這樣就跟大農能夠提供的就業機會是一樣的」。
▲黃衍勳(右)和黃衍景兄弟倆返回故鄉雲林水林務農,努力建構小黃瓜完整產業鍊。(記者許聿恭/攝影)
從傳統拍賣市場,黃衍勳一步步擴展,供應給早餐店、餐廳和大賣場等通路,為了能穩定供貨,他開始跟其他農民合作,打團體戰,還採用離地栽培,減少連作障礙,黃衍勳表示,「這種泥炭土它是天然的礦產資源,本身不會再礦化出養分,用這種介質栽培的好處是,植物長得比較快一點,尤其是植物的根系分泌物、病蟲害造成的連作障礙,透過鍋爐熱水淋洗跟消毒,就可以解決」。
離地栽培不需要休耕或輪作,能把產值跟產能拉到最高,工作量增加後,就能聘請員工,解決缺工問題,和黃衍勳一起打拚的農場生力軍,就是他長期聘用的幫手。現在他的小黃瓜不透過盤商,採取直接出貨配送的方式,供應給通路,「像我們今天寄出去,明天就會到他們手裡,所以花都還在,刺都還在,果粉都還在,保存期會拉長,它可以冰兩個禮拜,都還很新鮮」。
除了小黃瓜,黃衍勳也種植牛番茄,兩者都是屬於連續採收型的作物,可以輪作,又有穩定的需求量,只要用到小黃瓜的通路,一般也會用到牛番茄,對他而言,是最快上手又能切入通路的品項,目前年產3、40公噸。
▲牛番茄和小黃瓜一樣屬於連續採收型作物,又能穩定供貨,黃衍勳也投入種植,年產量3、40公噸。(記者許聿恭/攝影)
不忍黃衍勳一個人辛苦,弟弟黃衍景在他的說服下,毅然決然辭掉在北部的科技業工作,返鄉投入農業,發揮自動控制的專長,他也協助農場,開發環境控制和自動化養液系統,用來供給離地栽培,所需的養分。
吸收足夠的營養,黃衍勳種出來的小黃瓜,清脆鮮甜汁多,牛蕃茄肉質細緻水分多,加入梅子粉提味,做成番茄果凍,即使不喜歡番茄味道的小孩,接受度也很高。
返鄉創業投入智慧農業,幾經波折,終於靠著種小黃瓜和牛番茄,成功闖出一條路,黃衍勳和黃衍景兩兄弟,努力建構出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期望吸引年輕人,願意回鄉打拚,替家鄉帶來生機。(記者盧映利、許聿恭/專題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