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台灣戲劇界出現職人劇熱潮,熱播中的女外科醫療職人劇,就是以喜劇手法來表現一向嚴肅的醫療議題。而催生這部醫療喜劇的靈魂人物,製作人詹于珊,她在無心插柳的情況下創業,克服籌措資金、疫情影響拍攝等難關,製作出兩部叫好又叫座的作品,另一部就是2021年上映的「聽見歌再唱」,講述布農族部落小朋友組合唱團的暖心故事,在疫情下仍創下8400萬的票房佳績。
過去以醫護人員為主題的戲劇風格偏向嚴肅沉重,「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這部戲卻試圖以輕鬆詼諧的喜劇手法,希望喚回民眾對醫病關係,醫療糾紛等醫療議題的重視。故事改編自醫師劉宗瑀的同名小說,講述女外科醫師小劉來到鄉下小醫院,看似救世主般降臨的背後,卻有著傷痕纍纍的秘密,自我放逐到醫界的邊緣後,在偏鄉地區醫院,找回初心的故事。
▲醫療職人劇「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以喜劇手法表現,希望喚回大眾對醫療議題的重視。(公共電視/提供)
暴走女外科的故事,從籌備到拍攝完成,花了五年的時間,中間一度因為借不到醫院,甚至要自己搭建手術室和急診室,製作人詹于珊說,「碰到疫情的時候,醫院它自己控管都來不及,真的沒有辦法顧及另外一個單位,所以我們那時候覺得,除了自己搭之外,沒有別條路可以走。」
要將高難度的醫療喜劇,完美地呈現在觀眾面前,不可或缺的幕後靈魂人物,就是製作人,也是發起人之一的詹于珊,她說當初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個故事,相信它是個好故事,沒想到這個信念,卻成了她創業的開端,「我們不是為了一個很遠大,或是所謂的商業模式有想清楚,就是覺得要申請補助,要有版權,取得版權費用,我們就來成立公司吧!現在回頭想就會覺得,當初沒有想清楚。」
畢業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人類學系,詹于珊先後在紐約和加州,修習導演和動態圖像設計,返台後在天團五月天成立的唱片公司工作,歷經演唱會製作部和電影部的實務訓練,給了她豐富的學習養分。
▲畢業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人類學系,詹于珊先後在紐約和加州,修習導演和動態圖像設計,創業開公司原本不在她的人生規畫裡。(詹于珊/提供)
離開唱片公司後,詹于珊無心插柳,開了自己的公司,開始製作戲劇,積極申請補助金,也拿著暴走女外科的企劃書,到電視台投石問路,卻屢屢被打槍,她回憶,「電視台一聽到你要拍醫療劇,就會先打槍你啊!就是很花錢,而且你不一定賺的回來,電視台最常問你的,就是這一句,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去拍醫療劇,拍偶像劇不是很好嗎?」
資金籌措受阻,原本的拍攝計畫,只好暫時先擱下,正好當時她手上有個電影
「聽見歌再唱」的案子,但就在資金不足,快要放棄之際,幸運入選金馬創投拿到獎金,也獲得國片輔導金,得以順利開拍。
這部電影由南投縣信義鄉久美部落馬彼得校長創建的「原聲童聲合唱團」真實故事改編,故事講述布農族部落小學即將被廢校,為了發展教學特色,拯救學校,由一位看不懂五線譜的體育老師,一位流浪代課音樂老師,和一群五音不全的孩子,在三個月期間組成合唱團,卻在比賽慘敗後,才發現自己真正的聲音,勇敢面對自己的不同,找到自信。
▲2021年4月上映的電影「聽見歌再唱」,即使碰到疫情,仍然創下8400萬的票房佳績。(十三月/提供)
2021年4月上映的「聽見歌再唱」,即使碰到疫情來攪局,仍開出票房8400萬的亮眼成績,這個原住民小朋友組合唱團的暖心故事,開拍後面臨不少挑戰,就像來自布農族部落的小演員們,拍攝時就得配合他們的上課時間,詹于珊說,「我們需要二、三十個小朋友一起拍戲,就只有暑假能拍,如果不是2019年暑假拍成的話,這部電影就不會誕生,因為2020年就遇到疫情。」
電影中重要的場景大多在原住民部落,拍攝時,光是交通往返,就耗費不少時間,詹于珊表示,「山上比較辛苦的是,部落跟部落之間的交通,非常的遠,我們那時候住在梅山活動中心,但我們要到寶山國小去拍攝,車程每天來回要三個小時。」
甚至到要參加比賽前,遇到土石流的情節,也真實的在拍攝期間發生,讓詹于珊內心倍感煎熬,她回憶,「碰到土石流,雖然只有一天,但大家嚇壞了,所以我們休息三天,觀察天氣怎麼樣,但那幾天很難熬,因為所有的解散再重來,對劇組是很龐大的損失,所以我跟導演在山上是蠻痛苦的,因為進退兩難,就只能灌醉自己跟禱告,沒有別條路可以走。」
老天爺給的考驗還不只如此,電影裡重要的橋段,全國兒童合唱團歌唱大賽,也因為2020年3月疫情爆發而取消,導致有五分鐘的畫面,無法進行拍攝,只能邊做後製邊等待,終於等到11月才拍到。
創業開公司這件事,原本不在詹于珊的人生規畫裡,但她卻接連製作兩部叫好又叫座的影視作品,她也期許未來,台灣影視工作者的實力和努力,能被國際市場看見,「有更多的資源之後,就不用每部片都那麼辛苦,如果大家有想講的故事,可以不要五年,就是在兩三年之內,劇組健健康康地把這些故事講完,希望有一天,我們拍片不只是回本而已,而是有收益去做下一部作品。」
人生的際遇充滿未知,創業的歷程,向來也不是一帆風順,雖然拍電影和拍戲,碰到的挑戰很多,但詹于珊相信,只要堅持得夠久,好事一定會發生。
(記者盧映利、許聿恭/專題報導)